重生之我是扶苏:再造大秦(全本)扶苏蒙恬完整章节列表免费阅读
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9-03 18:54:28
后脑撞击在冰冷大理石上的闷响,比预想中更沉闷。那声音仿佛隔着厚重的海水传来,
遥远得不真实。视野急速倾斜、翻滚,最后定格在酒店顶层那璀璨得刺眼的水晶吊灯上。
光影扭曲,灯棱折射出无数道锋利的光,像要将他破碎的灵魂切割开来。意识溃散的边缘,
视野尽头,顶层露台的雕花栏杆后,清晰地映出两张脸。一张年轻,俊秀,
是他从小护在羽翼之下,手把手教着认字、骑马的二弟林皓。
那张脸上此刻没有半分往日的亲昵依赖,只有一片冰封的、带着一丝扭曲快意的冷漠,
嘴角甚至微微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。另一张脸则苍老许多,
是林家服务了三十余年的老管家陈伯。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,
此刻竟也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恭谨与慈祥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刻板的、执行命令般的平静,
甚至……带着一丝如释重负。背叛的寒意,比身体撞击地面的剧痛更早一步,
刺穿了林修的心脏,瞬间冻结了所有血液。他甚至来不及感受到骨骼碎裂的剧痛,那两张脸,
那两双冰冷陌生的眼睛,便成了他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,最后看到的景象。刻骨铭心的冰冷。
……热。难以忍受的燥热。还有一种……从未体验过的、极其粗粝的摩擦感,
紧贴着他的皮肤。林修猛地吸了一口气,胸膛剧烈起伏,像离岸濒死的鱼终于接触到了水。
他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。没有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,没有雪白的天花板。
视野里是低矮的、由粗大原木和厚实夯土构成的屋顶,几根粗粝的梁椽横亘其上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、混合了汗味、皮革、牲畜、尘土以及某种燃烧柴草的特殊烟火气,
陌生而呛人。他转动干涩的眼珠,目光落在盖在自己身上的“织物”上。
那不是他熟悉的顶级埃及棉,也不是柔软的丝绸。那是某种极其粗糙的、灰黄色的厚麻布,
纹理粗大,边缘甚至有些毛糙,摩擦着脖颈和手臂的皮肤,带来阵阵不适的刺痒。
这绝不是他穿惯的任何东西。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,每一块骨头都像是散了架,
又被人粗暴地重新拼凑起来,带着一种深沉的、源自骨髓的酸痛。喉咙干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
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。他试图抬手,却发现手臂沉得几乎抬不起来。
“水……”一个沙哑破碎的音节从他喉咙里艰难地挤出,带着他自己都陌生的腔调。
这声音……低沉,带着一种奇异的古拙感,完全不是他原本清朗的声线。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一个身影出现在他模糊的视线边缘。那是一个年轻男子,
穿着深青色的窄袖直裾深衣,腰间束着布带,头上戴着一顶样式古怪的小冠。他的面容朴实,
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焦虑和……恭敬?“公子?公子您醒了?谢天谢地!”年轻人扑到榻边,
声音带着浓重的、林修从未听过的方言口音,急切而激动,“您昏睡两日了!可吓死小的了!
水,这就来!”公子?这个称呼像一道闪电,劈开了林修混乱的意识。与此同时,
一股庞大、混乱、带着强烈悲愤情绪的陌生记忆洪流,毫无预兆地、粗暴地冲进了他的脑海!
公子扶苏……上郡监军……父皇苛责……“为人不孝”、“士卒多耗,
诽谤”……戍边之苦……蒙恬将军……大秦……始皇帝……无数碎片化的画面、声音、情绪,
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他看到了雄伟壮丽的咸阳宫阙,
看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厮杀,看到了绵延万里的巍巍长城,
也看到了无数张饱受徭役兵役之苦、麻木绝望的黔首面孔……最后,
定格在一张威严如天神、却又冰冷疏离的帝王面容上——他的父亲,始皇帝嬴政。
剧烈的头痛袭来,仿佛有无数钢针在颅内搅动。林修,或者说,
此刻占据着公子扶苏身躯的这个灵魂,痛苦地蜷缩起来,双手死死抱住头颅,
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里。汗水瞬间浸透了那粗糙的麻布内衬。“公子!公子您怎么了?医官!
快叫医官!”那个叫季平的随从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,声音都变了调。
混乱的记忆碎片在剧烈的头痛中终于开始沉淀、归位。林修,不,扶苏,
缓缓地、一点点地松开了抱头的手,躺在粗糙的卧榻上,胸膛依旧剧烈起伏,但眼神深处,
那属于现代豪门公子的惊惶和属于秦朝长公子的悲郁,正在一种冰冷的彻悟中,
缓慢地融合、沉淀,最终凝结成一种深不见底的寒潭。他,林修,死了。
死于最信任之人的背叛。他,扶苏,活着。活在帝国边陲的风沙里,
活在父皇的雷霆震怒之下,活在……一道即将到来的、名为“赐死”的命运诏书阴影之中。
前世高楼坠落的冰冷绝望,与今生戍边苦寒的孤寂愤懑,在这一刻产生了致命的共鸣。
上冰冷的脸——二弟林皓和老管家陈伯——与记忆深处某些模糊而危险的宫廷面孔隐隐重叠。
背叛……原来无论时空如何轮转,其本质都带着同样的腥臭。季平端着一只粗陶碗,
小心翼翼地凑近,碗里是浑浊的温水。扶苏没有看他,目光穿透低矮的屋顶,
投向一个虚无的焦点。他抬起沉重的手臂,示意季平将碗递到嘴边。动作间,麻布衣袖滑落,
露出手臂上几道早已结痂的细小伤痕——这是数日前一次巡查烽燧时,
被边地凛冽如刀的朔风卷起的碎石所划。浑浊的水带着浓重的土腥味滑过灼痛的喉咙,
带来一丝粗粝的滋润。他闭了闭眼,将陶碗推开。“季平,”他开口,声音依旧沙哑,
却奇异地平稳下来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“现在是什么时辰?外面情形如何?
”这陌生的声音,带着属于扶苏的天然威仪,此刻由林修的灵魂驱使,竟显得格外深沉。
季平连忙放下碗,垂手恭敬回答:“回公子,已是申时末了。
外面……蒙恬将军刚刚巡营归来,得知您醒来,想必稍后便会来探视。
只是……”他脸上露出明显的忧虑,声音不自觉地压低,“晌午时分,
南边驿道方向扬起好大一阵烟尘,看方向,像是……像是从咸阳来的使者仪仗!速度极快!
”“咸阳使者……”扶苏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,每一个音节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心湖,
激起圈圈寒意刺骨的涟漪。来了。比记忆中……似乎更快了一些。他缓缓坐起身,
骨头发出轻微的摩擦声,全身的酸痛仍在叫嚣,但一种更强大的意志强行压下了它们。
“更衣。”他命令道,声音不高,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。“公子,
您的身体……”季平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。“更衣!”扶苏的目光扫过来,平静无波,
却让季平瞬间噤声,慌忙取来叠放在一旁的衣物。不再是那粗糙的麻布内衬。
季平为他穿上的,是玄色的深衣直裾,外面罩着一件象征身份的深青色曲裾长袍。
衣料是相对精细的丝麻混纺,但依旧厚重挺括,远非前世的奢华可比。腰带是硬质的皮革,
束紧腰身,上面悬挂着一枚代表监军身份的铜制虎符,以及一块温润的青色玉珏。最后,
季平为他戴上象征长公子身份的高山冠。
当那顶用细藤为骨、外覆漆纱、形似山峰的高山冠落在他头上时,
一股沉重的压力也随之而来。这不仅是物理的重量,
更是身份、责任与此刻步步逼近的巨大危机的象征。他站起身。身体依旧虚弱,
脚步甚至有些虚浮。但当他挺直脊梁,目光透过简陋营帐那敞开的门帘,
投向外面被夕阳染成一片暗红、弥漫着黄沙与肃杀之气的上郡大地时,
一股沉寂了太久的力量,开始从这具身体深处,从那个融合了两世记忆的灵魂深处,
缓慢而坚定地苏醒。风沙卷过辕门,带着金铁交鸣的呜咽。“扶苏公子何在?
陛下诏书至——!”尖利高亢、拖着长长尾音的宣喝声,如同淬了毒的冰锥,
骤然刺破了上郡军营黄昏的肃穆。那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、不容置疑的权威,
瞬间压过了营寨内风掠旌旗的猎猎声、士卒巡行的甲叶碰撞声,
甚至压过了塞外亘古不息的风沙呼啸。整个军营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所有活动的身影都僵住了,无数道目光带着惊疑、惶恐、茫然,
齐刷刷地投向中军大帐的方向。来了!带着那杯注定的毒酒!大帐内,空气骤然凝固。蒙恬,
这位身经百战、威震匈奴的帝国大将,正与扶苏低声商议着什么。当那声宣喝穿透帐幕,
蒙恬宽阔的身躯猛地一震,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。他原本沉稳如山的面容瞬间绷紧,
浓眉下那双锐利的鹰眸爆射出难以置信的厉芒,猛地转向扶苏,脱口低吼:“咸阳?诏书?
这个时辰?!”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与一种极其不祥的直觉。季平更是吓得面无人色,
端着陶壶的手剧烈颤抖,浑浊的水泼洒出来,浸湿了他深青色的衣襟,他却浑然不觉,
只是惊恐地看着自家公子。扶苏端坐在主位的矮榻上,身姿依旧挺拔如松。
夕阳的余晖透过帐门的缝隙,恰好斜斜地照射在他半边脸上。那光,
将他玄色深衣的轮廓勾勒得异常清晰,也将他另一半脸孔笼罩在浓重的阴影之中。
阴影下的嘴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,唯有暴露在光线下的一只眼睛,
瞳孔深处仿佛有极寒的冰川在无声地崩裂、重组,
最终冻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、令人心悸的幽潭。他没有回应蒙恬的低吼,
也没有看惊慌的季平。他的视线,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营帐,穿透了塞外的风沙,
死死地钉在帐外那个即将踏入的身影之上。前世高楼坠落的冰冷触感,
与此刻诏速降临的死亡阴影,在灵魂深处轰然碰撞、重叠。
那两张背叛者的脸——林皓和陈伯——在记忆的暗流中扭曲、模糊,
最终幻化成一个模糊而阴鸷的宫廷剪影。“宣——使者入帐!”扶苏的声音终于响起,
不高,甚至有些沙哑,却像一块投入死水的坚冰,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清晰地传到帐外。
那声音里,听不出丝毫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,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平静,平静之下,
是汹涌的暗流。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帐帘被粗暴地掀开。
一个身着宫中内侍特有绛紫色深衣、面白无须的中年宦官,
在一队甲胄鲜明、神色冷硬的宫廷禁卫簇拥下,昂首阔步走了进来。他下巴微抬,
眼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轻慢,目光扫过帐内略显简陋的陈设,
最后落在主位上的扶苏身上。他的视线在扶苏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
嘴角似乎极快地撇过一丝不易察觉的、混合着怜悯与得意的弧度。使者身后,
两名身材魁梧的禁卫抬着一方案几。案几之上,别无他物,
唯有一卷用上好素帛精心书写的诏书,静静地躺在那里。素帛在帐内昏黄的光线下,
泛着一种冰冷而诡异的光泽。案几旁,一名小宦官双手捧着一个朱漆托盘,
盘中赫然放着一个造型古朴的青铜酒爵,爵内盛满了深红近黑的液体,
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、微带甜腻的腥气。鸩酒!帐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,
变得粘稠而窒息。季平双腿一软,几乎要瘫倒在地,全靠死死抓住一旁的木柱才勉强站稳。
蒙恬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,按在腰间剑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,指节捏得发白,
发出轻微的咯咯声。他死死盯着那托盘上的酒爵,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,
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剑而起。使者对帐内压抑到极点的气氛恍若未觉。他上前一步,
清了清嗓子,用一种刻意拖长、带着宫廷唱喏腔调的声音,
尖利地宣读:“皇帝诏曰:朕巡天下,祷祠名山诸神以延寿命。今闻扶苏与将军蒙恬,
将师数十万以屯边,十有余年矣,不能进而前,士卒多耗,无尺寸之功。
乃反数上书直言诽谤朕之所为,以不得罢归为太子,日夜怨望。扶苏为人子不孝,
其赐剑以自裁!将军恬与扶苏居外,不匡正,宜知其谋。为人臣不忠,其赐死,
以兵属裨将王离。制曰:可——”每一个字,都像裹着寒冰的铁蒺藜,
狠狠砸在帐内每一个人的心头。“士卒多耗,无尺寸之功”?“上书直言诽谤”?
“为人子不孝”?“赐剑以自裁”?!蒙恬的眼珠瞬间布满血丝,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狂跳。
这哪里是诏书?这分明是罗织罪名,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!是**裸的谋杀!
他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翻腾的怒火与惊疑,那是一种被彻底否定数十年浴血之功的屈辱,
一种对帝国未来的巨大恐慌,更是一种对长公子即将陨灭的锥心之痛!“荒谬!
”蒙恬一声雷霆般的怒吼,如同平地惊雷,震得整个大帐嗡嗡作响。他一步踏出,
魁梧的身躯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,右手猛地握住了腰间长剑的剑柄,“铿”的一声,
剑身已被抽出三寸!寒光凛冽,杀气瞬间弥漫开来!“我蒙恬与公子,率三十万锐士,
北逐匈奴七百余里,使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!筑长城,通直道,保北疆十年安宁!
何来‘无尺寸之功’?!公子数次上书,直言边地疾苦,民不堪命,此乃忠言直谏,
何来‘诽谤’?!陛下……陛下岂会下此昏聩之诏!此诏……必是矫诏!”“蒙恬!
你好大的胆子!”那宣诏的宦官脸色一变,被蒙恬的杀气所慑,下意识地后退半步,
但随即想起自己的身份和背后的依仗,又强自挺起胸膛,声音尖利地拔高,色厉内荏,
“竟敢咆哮天使,质疑皇帝诏令?!你想造反不成?!速速跪下接诏!
”他身后的禁卫也齐刷刷地向前一步,手按剑柄,眼神凌厉,气氛瞬间剑拔弩张,一触即发!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主位之上。季平绝望地看着扶苏,蒙恬的目光带着悲愤与决绝,
也投向扶苏,等待着他的反应。是引颈就戮?还是……玉石俱焚?
就在这千钧一发、空气紧绷得几乎要爆裂的时刻——扶苏动了。
他缓缓地、极其平稳地抬起了右手。那只手,骨节分明,因为虚弱和寒冷而显得有些苍白,
却异常稳定。他没有看那杀气腾腾的蒙恬,也没有看那惊魂未定的宣诏宦官。他的目光,
平静地落在案几上那卷素帛诏书上,仿佛在欣赏一件无关紧要的古物。然后,那只平稳的手,
轻轻地、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,按在了蒙恬紧握剑柄、青筋毕露的手腕之上。
触手冰凉。那股冰凉,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,瞬间穿透了蒙恬滚烫的皮肤和沸腾的血液,
让他即将爆发的狂怒猛地一滞。蒙恬难以置信地转过头,看向扶苏。扶苏终于抬起了眼睑。
他的视线,缓缓从诏书上移开,越过那盛着鸩酒的托盘,
最终落在了宣诏宦官那张因惊怒而微微扭曲的脸上。他的眼神依旧平静,
平静得如同塞外深夜冻结的深湖,不起一丝波澜。“蒙将军,稍安勿躁。
”扶苏的声音响起,不高,甚至有些低沉沙哑,
却清晰地盖过了帐内粗重的呼吸声和甲叶的轻响。每一个字都像冰珠落地,
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……寒意。在宣诏宦官惊疑不定的注视下,
在蒙恬充满困惑与不解的目光中,扶苏的嘴角,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。那不是笑。
那是一个毫无温度、冰冷到极致的弧度。他收回按住蒙恬的手,微微向前倾身,
目光如实质般钉在宣诏宦官的脸上,用一种平淡得近乎诡异的语气,
清晰地说道:“天使远来辛苦。本公子方才神思倦怠,陛下圣意深重,未能听清。
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卷素帛诏书。“烦请天使,”扶苏的声音依旧平稳,
却像一把无形的重锤,敲击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,“将这诏书——”他微微一顿,
清晰地吐出两个字:“——再念一遍。”帐内死寂。
宣诏宦官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一种失魂落魄的惨白。
他像是被这轻飘飘的几个字抽走了所有力气,嘴唇哆嗦着,翕动了几下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那眼神,如同见了鬼魅,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恐和茫然。再念一遍?
这……这长公子莫不是疯了?还是被这赐死的诏书吓得失心疯了?
蒙恬眼中的怒火和决绝瞬间被一种巨大的惊愕所取代。他猛地看向扶苏,
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平静无波的外表,看清其下涌动的究竟是什么。
季平更是彻底呆住了,张着嘴,茫然地看着自家公子。扶苏的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宦官脸上,
那平静之下,是深不见底的寒渊。“怎么?”扶苏微微扬眉,
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冰冷的疑惑,“天使是觉得,陛下赐死长公子的诏书,
只值得念一遍?还是说……”他的声音陡然转冷,如同朔风卷过冰棱,“这诏书本身,
念多了……会露怯?”“露怯”两个字,像两把淬毒的匕首,狠狠扎在宣诏宦官的心上。
他浑身剧烈一颤,脸上最后一丝强装的镇定也荡然无存,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角滚落,
沿着惨白的脸颊滑下。“不……不敢!公子……公子言重了!”宦官的声音彻底变了调,
带着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。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眼神慌乱地瞥向身后的禁卫,
似乎在寻求支撑,却发现那些禁卫此刻也面露惊疑,按着剑柄的手不再那么坚定。
扶苏不再看他,目光转向那卷素帛诏书,手指在粗糙的矮榻边缘轻轻敲击了一下,
发出沉闷的声响。“既然天使无异议,”他再次开口,声音不高,
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、冰冷的命令口吻,“那就开始吧。”“第一遍,念。
”宣诏宦官如同提线木偶,在扶苏那冰冷目光的逼视下,身体筛糠般抖动着,
用比刚才更加变调、更加干涩的声音,重新念起了那索命的诏书:“……士卒多耗,
寸之功……上书直言诽谤……为人子不孝……赐剑以自裁……”每一个字都念得无比艰难,
充满了恐惧和一种被剥光了审视的耻辱感。帐内死寂无声。
只有宦官那带着哭腔的宣读声在回荡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众人心头。
蒙恬紧握着剑柄的手不知不觉放松了几分,他死死盯着那宦官惨白的脸和颤抖的身体,
一个可怕的、却又带着一丝狂喜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——公子在攻心!
这诏书……果然有鬼!“……制曰:可……”宦官终于念完了第一遍,几乎虚脱,
整个人摇摇欲坠。扶苏面无表情,端坐如山。他微微抬起下巴,
目光扫过帐内神色各异的众人,再次开口,声音平淡无波:“第二遍,念。”“不……公子!
饶了奴婢吧!”宦官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,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
涕泪横流,声音凄厉,“奴婢……奴婢只是奉命宣诏啊!公子!求公子饶命啊!
”他磕头如捣蒜,额头重重地撞击在营帐冰冷坚硬的土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奉谁之命?”扶苏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惊雷炸响,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,
死死钉在跪地求饶的宦官身上。那股属于帝国长公子、监军上郡的威压,
混合着林修前世掌控庞大商业帝国所磨砺出的无形气势,如同沉重的山岳,轰然压下!
宦官磕头的动作瞬间僵住,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,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,
脸色由惨白转为一种濒死的灰败。扶苏不再看他,目光转向那卷静静躺在案几上的素帛诏书,
声音如同从九幽寒冰中滤出:“第三遍,本公子亲自来看。”话音未落,他猛地站起身!
动作干脆利落,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后爆发的决绝力量,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病榻上的虚弱?
玄青色的曲裾长袍带起一阵劲风。“公子!”蒙恬瞬间反应过来,眼中爆射出精光,
一步抢在扶苏身前,魁梧的身躯如同坚不可摧的壁垒,大手如同铁钳,
猛地抓向那卷素帛诏书!他的动作比闪电更快,带着战场上千锤百炼的凌厉。“大胆!护诏!
”那跪地的宦官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,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。
他身后两名禁卫下意识地拔剑出鞘,试图上前阻拦蒙恬!“放肆!”扶苏一声断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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